无题。
*一年前给同学的生贺，总之想着还是搬一下。
*ooc歉。当时有借些许目失症设定。
中也走在前头，听着身后静悄悄的活像没跟着个人，他驻足回头看去，发现太宰没丢，就那么静静地吊在他后面，闭着嘴一言不发丢了魂似的。中也乐得清静，但难得太宰不说话竟觉得有几分别扭。定睛细看太宰一身黑大衣，眼里一片死气沉沉中泛着点蓝光，脸色惨白与缠着的绷带一色，一不留神就掉进漆黑背景里捞都捞不回来，比中也还彻底。
说实话，中也有那么一个瞬间怀疑太宰在某个他不知晓的时刻欢天喜地去死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个还没下地狱的幽灵。
好在太宰动了，他发觉中也停下脚步寻他，脸上倏地显出中也再也熟悉不过的笑来。中也看着竟有些安心，那标准到挑不出毛病的好看笑容底下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腐败糜烂味道，不死不活。
“看来中也你也知道自己一身漆黑的容易让人跟丢呀，难得那么有自知之明。我找得可是眼睛都要瞎掉了。”
说这话时太宰特地对中也比了个鬼脸，鲜红舌尖半探出唇衬着惨白脸色渗人的紧。中也暗骂自己一句何必找着狼心狗肺的东西，丢哪儿饿死保不齐才是最佳选择。他抿紧嘴一言不发生怕再给太宰抓上什么把柄笑个半天，脚下水泥地面啪嚓一声细响蛛网似的裂开一片。听着身后太宰由于刚刚那点小动作踉跄一下他扯扯嘴角，心想下次一定得把这祸害绊死在什么地方，落得个干净。
见中也学聪明了不再搭理他，太宰脸上那抹中也最见不得的笑便消了下去，他似心情颇好地哼着什么不成调的东西，三步一晃跟在中也后头眯着眼睛瞧着路，蓝光在眼里一明一灭抓不着规律。再不看看烟火祭明天就真得瞎了，太宰心里这么琢磨着脚底下又是一滑，他嘶嘶地吸着凉气，看见模糊的黑色色块在眼前摆呀摆。
两个黑手党半夜出门不为非法活动而为烟火祭，说出去又是港黑在他人口中的一条笑料。
一路无话，中也寻着座无人的桥，桥下河水流的寂静，沉黑色不反光。刚站定夜空中就绽开一抹亮色，中也盯着烟花思维四处乱飘没个定处，耳畔忽然传来太宰的声音，他说中也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那场烟花啊。中也心道那算哪门子烟花，那年港黑的某个军火库被人炸了小半，彼时中也和太宰还没那么熟，记忆里照亮夜空的火光倒也分外清晰，遂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谁知太宰在一边突然笑了起来，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得打跌。中也正疑他是不是突发精神失常，太宰转过脸来带着憋笑时特有的颤抖说那是他干的。
中也竟不知作何回答。
“今天的烟花和那时候一样好看，好看死了。”
太宰脸上绽开一抹粲然的笑，天真纯洁似孩童。中也深知太宰治与天真二字绝交多年，与纯洁二字不共戴天，但还是被这笑给惊了一把。就趁中也被惊到的刹那，太宰动作优雅行云流水翻过桥栏还有空对中也挥了挥手，跳进了沉黑的河水里。
妈的。
中也一向自持风度，可惜在太宰面前都喂了狗。他在水声传到耳边后毫不犹豫骂了句，紧跟着太宰从桥栏上翻了下去。他憋着口气在能见度极低的河水里捞着太宰半片衣角，偏偏太宰一门心思想着沉底挣扎着想把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中也在心底又恶狠狠骂了句，按住太宰后脑勺嘴对嘴度了半口气过去，手上发动异能方便把他拎到岸上去，免得他没被自己捞上去就淹死在河里。他看见太宰眼里映着水中模糊的烟花，瞳孔里那抹与他一样的湖蓝格外清晰。
最后两个人在河岸边面面相觑，彼此身上都湿了个透。远处烟花炸响最后一发，照的小半个夜空一片敞亮。中也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拧着身上衣服的水，太宰低着头坐在那边盯着烟花散去的夜空一言不发。
“要一起得到解脱吗？”他歪着头这么对中也说。
“开什么玩笑。”
“那就一块苟活下去吧，中也。”
“滚。”中也头都不抬。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说出这话的啊，真令人伤心——我喜欢你，中也。”
中也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半晌。
太宰又露出那种孩子一样天真烂漫的笑，笑得中也头皮发麻，笑得中也冲着他的脸直直打了过去。
他瞳孔里那点湖蓝色悄然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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